人类的大部分智慧,都来自阶级本能。阶级本能是一种达尔文式的博弈策略库,通过路径积分算法,浓缩了几百万年的尝试-生存经验,比个人知识和经验积累的策略库大得多。所以从博弈演化机制看,无产阶级社会是最不稳定的。
阶级出身是烙在你言谈举止上面的,背后的信息时刻都会泄漏。
【上等人】
文明里面的上等人可以像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自由地去开拓和探索,例如像狩猎和科学家的建模都是上等人的娱乐。
【下等人的娱乐】
容易上瘾的人对什么都容易上瘾,这也是下等人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不关乎是抖音、王者荣耀、斗蛐蛐还是罗马的竞技和面包。 因为这种娱乐无法扩宽你体验的范围,它只是抓住一个点进行反复的刺激,就像巴甫洛夫训练自己的狗一样。 从神经网络的角度来说,这些人神经网络的冗余程度本来就差一些,所以才能习惯于这种单调的娱乐。
这种东西能够被称为娱乐,主要是因为它的针对对象是生活习惯极其狭窄、应变能力很低的那种人。这种人在狩猎和采集的部落中间是很容易被野兽吃掉或者饿死的,因为基本上打猎就是一次军事行动,随时都会有不可测的事件发生。
【你会停留在你适合的位置】
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喜欢什么,然后你会感到相应的环境对于你来说是如鱼得水的,周围的人跟你有比较共同的语言。如果天赋的阶级不一样、看问题的时间线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双方都会觉得对方不可理喻,而且行善会被对方看成是扰乱自己原有生活方式的捣乱活动。最后的结果就是,双方一定会还是得按照简·奥斯汀的古老智慧,以门当户对的方式重新隔离成为互不相扰的社交圈,大家才能够混得下来。
【上班族】
现在的上班族,他们从来源上来看,基本上是过剩无产阶级的产物。 他们能够享受到古代帝王享受不到的物质生活,但是他们的祖先,不多几代人,顶多二、三百年以前的祖先,恰好就是我说的那种,从事简单田间劳动,不太需要动脑筋,动脑筋的事情由别人去承担,同时寿命也很短,靠着吃土豆或者吃其他的玉米面包之类的低等食物,勉勉强强度日。这种人进了城里面以后,生活水平变得可能跟其他人相差不远,但是他们能够胜任的冒险范围也是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因此,他们喜欢的娱乐,像乌尔城的那些神像和神庙,罗马的面包与竞技,现在的电子游戏,在网络产生以前的吃角子老虎机之类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他们所设计的。
从事单调性工作的大部分工作人口,基本上就是原始部落里面会被除掉的那种人口。 他们在单调的生活当中能够接受的娱乐的频谱也是很单调的,只是比他们日常生活的刺激强度稍微强一点,但是波幅的宽度不能超出太多。超出太多,他有强烈的受到威胁的感受,他就不但不能感到娱乐或者放松,反而会感到紧张。人类在接触太多超出自己领会范围的事情的时候,首先是感到紧张,呆滞,一举一动都不自然,像是奥斯汀小说里面那种出入社交场的生涩少女那样;再强一点,发现这种东西是自己应付不了又逃避不了的,就会像是战壕里面的炮弹震荡症的患者一样陷入呆木状态。
【体制内人口】
体制内人口都是有特殊体质的人口,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说法和立场,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付这种人你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办法的,最终你肯定会放弃谈判。
这种人是如何形成的呢,是在不断地折腾中产生的。就像奥威尔说的那样,天主教徒说穆斯林是坏蛋,是几千年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所以不影响人格结构;而共产主义者今天说希特勒是好人,明天说希特勒是坏蛋,今天江青同志是革命英雄,明天江青同志是大坏蛋,今天八荣八耻,明天又三个代表,反正每天都折腾,最后把人的道德和整个认知结构都折腾得像抹布一样。他们已经达到了佛学家所谓的不动心的至高境界。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一滴油从一个光滑的台球表面越过一样。他无论说什么,跟他的心灵的稳定性毫无关系。他心灵中唯一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绝对机会主义。
【知识分子】
下等人战斗力虽然不强,但还能打;知识分子自称是上等人,但是很不幸地连战斗力并不强的农民工都打不赢,于是他们就只能满足于像我和全中国所有的所谓自由主义者和民主主义者一样,一天到晚地民主民主自由自由,然后动不动说我看过谁谁谁的书。
其实,你念谁的经也不行。拿着圣经管用的是那些左手拿圣经右手拿枪的人,拿着伯克管用的人是带者皇家海军的军舰出现的,拿着鲁索管用的人是带着拿破仑的大炮去的。
知识分子全都是在自欺欺人,根本问题就是他们不能打。 不能打,他不怪自己,他怪他的书不对。他说,上一次我失败了是因为念了鲁索的书,所以法国人该死而我不该死,他不问问拿破仑是怎么打赢的,然后他说现在我们要听英国人的话,念英国人的书;念英国人的书又遭到一次暴打以后,他们又说,其实是我们听了世俗主义的话,不行,我们要听基督教的话。
【无产阶级资本家】
【山东老干部】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黑帮资本家】
最初的 90 年代资本家都是冒险家,很多都是具有黑帮性质的。 因为当时中国名义上还是社会主义国家, 你去做资本家,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党的政策何时会转向, 然后你被打倒清算。
【龙骑兵地区】
【叙利亚地区】
【张献忠地区】
90 年代的中国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充满张献忠色彩的中国。用霍布斯的话来说,就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混乱的中国。白宝山和诸如此类的悍匪经常到处流窜作案,公安局不敢打他们,因为公安局也是靠资金和技术,它自己的枪支不够硬的时候是不敢乱来的,它也不会去管那些实在是管不了的混乱地带。
张献忠地区人口有多少,没有人知道,但是至少有几亿人。这几亿人的人命是有如草芥的,随随便便被人杀了或者吃人肉了也没有人管,没有人会在乎的。 中国历史上死人多少从来没有人知道:太平天国、大饥荒,众说纷纭,这充分说明这些人的生命还不如屠宰厂里面的猪牛羊。 张献忠地区的所谓人口跟赤裸裸的野兽是没有区别的,只在生物学意义上还能算人。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或者到底死了多少人,都不会进入文明社会的记忆,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对现在的中国人装逼的伟大诚意表示十分的诧异,因为九十年代并不是一个十分遥远的时代,大多数现在活着的人都是经过了那个时代的,但 他们做出的那个样子好像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事情。
张献忠地区遍布着解体性的社区, 一个村子中的人,所有人手上都背着血债,所有人都处于精神病的状态。 他们在土改时期和文革时期已经多少次干过这样的事情了,首先把本村的富人集合起来杀掉,然后为了害怕他们将来报复,就把他们的妇女儿童也杀掉。 这种现象在以前真正的张献忠时代都不会出现,这是因为共产党把基本的社会结构打翻了的结果。
我党尝尝受到民小的非议,但是它在关键事情上讲的是真没有错的。 没有共产党,中国早已变成流民遍地、张献忠横行的地方了。 共产党恰恰是是守住了中国人的下限,保全了中国人的最后一丝面子。
从演化论的角度来看,社会秩序一旦解体,而人口又长期处于去武装、去组织、去野性的“编户齐民”状态时,便会形成一种极度脆弱的生态系统。就像一个生态环境中如果全是没有自卫能力的鸽子,那一旦出现一只鹰,它就可以毫无阻力地大肆屠杀,甚至统治整个生态位。
历史上张献忠、黄巢、太平军之所以能造成极端惨烈的杀戮,根本原因不是他们“特别恶”,而是他们身处的是一个没有反制能力的社会结构——地方社会被皇权长期驯化、解构、去中心化,豪族灭绝,宗族破散,民众禁枪去械,人人依赖官府,毫无自保与组织能力。
王小波有一本小说《红拂夜奔》,内部有一个情节,唐朝(当然这是讽刺了,他所谓的唐朝其实也就是九十年代江泽民时代的中国)首都洛阳的街头有黑人出租汽车司机,你只要给他钱,他就会背着你跑到各种地方去,但是众所周知,出租汽车只有对阔佬和外国人才是安全的,一般人如果坐上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扑通一声扔到河里面或者杀人越货了。当然,这跟唐朝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是九十年代中国的实际情况。
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说,中国人能活到现在,所冒的风险跟活过了纳粹时期的欧洲犹太人是差不多的,是属于那种天生运气特别好的人。凡是运气比1946年的以色列人要差一点的人,在这个时期都很容易落到诸如此类的张献忠手里面。
【中国奴隶劳工】
只要中国的贫下中农和厂妹是在公安局和黑社会的严密监督之下,你不要说是不能罢工了,平时的生活方式跟监狱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老实说,你住那样的地方,跟在毛泽东时代住集中营相比,除了伙食可能好一点,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一年之内能够回家的时间是不到一个月的,平时都是军事化管理,一吹号,起来上班,一吹号,下班回去,平时要接受洗脑教育诸如此类的,反对工头是要挨打的。
为什么很多中国的厂妹能够接受那么糟糕的工作条件呢,就是因为这是她们的最好选择了。如果你面前有几个都不算理想的选择的话,你只能去选择相对不坏的那一个。 如果她们不去工厂里当厂妹的话,就只能去徐州或者中国的其他很多农村,像 小花梅 一样被狗链拴着,然后去进行强迫性的生育了,这种结果肯定是更加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