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概要

讲述了两个才华横溢但天性迥异的青年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的一生。

纳尔齐斯是修道院中的一个年轻学者,才华过人,严以律己,秉持成为一名成为崇高逻辑和理性的神学家的理想。而作为新人入学的歌尔德蒙原本秉承父亲的愿望希望成为一名修士,但偶然中发现了世俗生活的乐趣。二人虽然被对方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但天性的差异使两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歌尔德蒙以少年之躯游历四方,品尝了爱情与感官之乐,学习了雕刻的艺术,熬过瘟疫与死神。多年过去,歌尔德蒙因偷情而被投入牢房,却在行刑前被那个一直活在灵魂里的故人所救,两段生命历史终又交织在一起……

在更长的时间维度中,一切终将失去意义

欢乐既不长久,那么悲哀也会过去,痛苦也好,绝望也好,一样都会过去。它们渐渐消隐,慢慢淡薄,失去了深度,失去了意义;到了最后,一个人竟回想不起,当初到底是什么使他那样痛苦。就连痛苦本身,也一样会衰退,会消亡。

人生的两种活法,追寻日神精神或酒神精神

人就是这样被生活所愚弄的,哭哭笑笑,卑微可怜!人生的一种选择是:充分地生活,尽享感官欢愉,从古老的夏娃母亲那里吸饱乳汁–如此活着固然快意潇洒,却无力抵御无常,就像森林里的蘑菇,今日还饱满鲜妍,明日便腐烂成泥。

而另一种选择是:反抗无常,把自己关在作坊里,为稍纵即逝的人生立一座丰碑–可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放弃生活本身,沦为一件工具。尽管从事着不朽的创造,自身却逐渐枯萎,失去生命的自由、充实和乐趣。这正是尼克劳斯师傅所走的道路。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唉,人生要是整个只有一种意义,享乐与事业两者可以得兼,而不为这干瘪的“要么这样——要么那样”所分裂,该有多好!创造,但不以生活为代价!生活,但不放弃高尚的创造!这难道压根儿不可能吗?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是可能的。也许有这么一些丈夫和家长,他们既忠诚,又没有失去感官的享乐。也许也有这么一些安居乐业者,他们的心并不因缺少自由与冒险而萎靡不振。也许!可这样的人,他连一个也不曾见过。

貌似一切都是二元对立的,成年人不能既要又要,所有的获得都是建立在放弃的基础上

似乎一切存在都是二元的,都建立在矛盾对立的基础之上:一个人要么是女人,要么是男人,要么是流浪汉,要么是小市民,要么富于理智,要么富于感知。我们不可能在吸气的同时呼气,在做男人的同时做女人。自由和秩序,冲动和理智,我们总得牺牲其中一样,才能成全另一样,只是,失去的那一样也同样珍贵,同样值得追求!

所有的追求都无法孤立存在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通过分裂和矛盾才变得丰富多彩的。没有陶醉和纵乐,理性和明智何以存在?没有死神在背后窥视,感官的欢愉又有什么价值?没有两性之间永远还不清的孽债,又哪儿能产生爱?

艺术的意义

艺术的意义就在化无常为永恒。我看见,在人生的愚人游戏和死之舞中,遗留下来长存不衰的有一件东西:艺术品。尽管它们也可能在什么时候消失,或被烧毁,或者朽坏,或被打碎,可是它们毕竟比几代人的生命要长,能在须臾的彼岸,以形象构成一个无声的神圣王国。能参与这样一个王国的建造,我觉得是一件美好的、值得欣慰的事,因为这已差不多化无常为永恒了啊。

逻辑和理性是不完备的,但是人应该尽其天赋去自我实现

纳尔齐斯告知歌尔德蒙:思想家力图通过逻辑去认识和表现世界的本质。他知道,我们的理智及其工具逻辑是一些不完善的手段——正如一位聪明的艺术家也清楚了解,他的画笔或雕刀,永远不能把天使或圣者的光辉本质完满地表现出来。但尽管如此,思想家也好,艺术家也好,却仍以各自的方式在努力着。因为他们不能不这样做,非这样做不可。因为一个人只有尽其天赋所能去努力实现自我,才能做他可以做的最崇高的和唯一有意义的事。所以过去我一再告诉你:别模仿那些思想家或苦修者,要走自己的路,努力实现你自己!

纳尔齐斯谈日神精神

对于我们这些亚里士多德和圣托马斯的弟子来说,一切概念中最崇高的概念是:完满的存在。完满的存在即为上帝。其他存在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部分的、未来的、混合的,由可能性所构成。上帝可并非混合的,而是一个统一体;他并非有可能性,而是完完全全的现实。我们呢,却是暂时的、变化的;我们只是些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不存在完满,不存在充分的存在。然而,当我们从潜力变成行动,从可能走向实现的时候,我们也就参加了真实的存在,也就进一步接近了完满与神性。